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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董事長的私小說系列

 

~我的東京租屋經驗談~

說起來也算是老掉牙跟不上時代親身經歷的故事。

我們俱樂部的房東們買日本房子都像郵購買鞋一樣,目錄看看就簽了,現在的日本人大多都是上網租屋,租個不理想不喜歡大不了搬個家,反正日本是提早解約只要一個月前通知的話就不會罰款。

走在東京街頭,處處可見不同品牌的不動產租賃門市店面,現代的店頭租屋服務業曾幾何時已變成清一色的清爽鄰家朋友型,或者是俊男美女型的接待人員為主要服務人員。上前探頭一問,隨即有咖啡、熱茶奉上,一整排電腦提供您自由查詢,一有中意物件時,還可隨時向穿著圍裙,宛如咖啡店服務員一般的店員招手詢問。

 

時光倒回30多年前.......那個傳說中的日本盛世~昭和時代.........

當時身無足夠盤纏,長年美金1:40的時代,出身清寒家庭,辛苦半工半讀儲蓄多年的我,以為準備好的盤纏可以在東京撐三個月,殊不知房子一租下去,身上立刻只剩下幾張只夠吃泡麵活才能到月底的小面額紙鈔。原來在「古時候」的日本,第一次租屋時要準備6個月的租金:禮金2個月(莫名其妙?!無緣無故要給房東兩個月禮金)、保證金兩個月、房租一個月、給仲介一個月介紹費,苦命的我當下立即破產,頓時晴天霹靂,經濟陷入困境!

 

沒有家裡的經濟支援,但我還是執意硬是要來到東瀛留學,當時的物價,收入跟台灣都非常懸殊,台灣陽春麵一碗15元,日本車站站著吃最便宜的蕎麥麵一碗也要300日幣,裝潢舊舊的喫茶店端出來的咖啡一杯250日幣的時代。

跟我同班機、同天到學校報到的一位剛退役的台北少年仔,三個月後也撐不下去打包回台灣了。我想應該不是經濟壓力,錢的問題雖然最現實,但初生之犢不畏虎,願意打工幹活兒就活得下去。所以錢,通常不是壓垮人的最後一根稻草,我想離鄉背井的孤寂應該是最難熬的一關。一通國際電話10分鐘要花掉約500台幣,當時台灣的會計小姐工作才3000~4000元台幣一個月。沒有網路的時代、語言不通、天候寒冷,10月底台灣還在穿短袖,東京的寒風已經刺入骨髓,更讓人容易產生一股異鄉流離失所的憂鬱,帶來的衣服也不保暖,要添冬服又太貴了。蓋的是阿嬤牌厚重棉被,蓋到天亮腳還是冰的無法入睡,又捨不得買暖爐,總之日本食衣住行對收入懸殊的台日來說就是一句話~貴鬆鬆!

圖片1  

話說回來,當年不論走進去哪家租賃店頭,裡面大多是小小的一人店面。櫃檯大致都是長得很不親切、橫眉豎眼的大叔坐鎮,有時候是一對板著臉看起來很沒幸福感的中年夫婦,看來仲介租屋的素質沒有很高,也不是有啥社會地位的行業。明明外面窗上貼了一堆物件,看準了的物件,入店指著門上的物件傳單一陣比手畫腳詢問後,竟然每間都租掉了?!怪了。

這些小門小戶的租賃業者,通常都在地的居民,有幾間自己的不動產收租,順便開起店面介紹起別人的物件。今天我當了日本不動產業者,我才了解,當年的時空租屋不是你愛挑哪家就哪間,而是老闆要租你哪間你就得乖乖的接受推薦,沒得你挑三揀四,尤其是像我長得乾扁四季豆樣的沒什麼預算的台灣來的學生,要租給我是他對我的親切了。通常我們這種身分,看起來又窮酸樣兒的,租得到房子就該偷笑了,最後租到的房子雖然依著我的預算,但也是只有老舊一詞可形容,走路到車站要15分的木造公寓一樓,整棟走廊的最裡面一間。

這房子位於池袋跟大塚的中間,不管到哪頭都得走路15分鐘,是整條街上最老舊的一棟,感覺是二戰期間就有的房子。一棟兩層共有8 戶,卻有6 戶空屋,陰森森的,廊下的燈常常一閃一爍,而且常突然間跳出一隻附近徘徊的黑貓,夜間打工回來時,常把人嚇得心臟要停止,偏偏黑暗中鑰匙又找不到鑰匙洞口,急死人了!整棟唯一鄰居是一位住隔壁的日本男子,很少聽到有人活動聲,偶爾有聽到聲音,從來沒見過人長啥樣,有時回到住處時看見他的窗戶燈亮著的時,總會讓人安心不少。

房間內沒浴室,只有蹲式廁所,但大眾澡堂收費貴,一次要350日幣,我只好常常用水壺燒開水,站在茅坑上洗克難澡。房東住附近,開著批發酒店舖,每個月一次去房東店裡繳租金時,房東總是用炯炯發亮的眼神盯著我看(?),欲言又止,讓人很納悶,他不苟言笑,我也通常繳了租金就道謝離開。

 

直到兩年後,經濟改善,我搬家了。

**象徵二戰結束,被喻為「勝利之吻」的經典照片,一名水手在紐約時報廣場擁吻護士曾觸動不少人的心。

搬走了以後,我在大塚車站附近打工的飲食店老闆娘總算如釋重負的說:「謝天謝地!!妳總算搬了。我憋了好久,不敢跟妳說,怕把妳嚇到!妳之前住的房子是這裏有名的鬼屋啊!!!二戰時有一對男女在裡面殉情過呀!.................

~璽睿不動產 董事長蔡葭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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